我从没想过会在丈夫的公文包里发现那支口红。
浴室镜面上氤氲的水汽模糊了视线,我机械地擦拭着台面上的水渍,金属拉链划过大理石的声响让我动作一顿。深棕色公文包半敞着躺在脏衣篮里,一支玫瑰金外壳的YSL口红正从文件袋边缘探出头来。
水珠顺着发梢滴在锁骨上,凉意让我打了个寒颤。这是今年第三次了,顾明的衬衫领口沾着陌生香水味回家。我盯着镜子里自己泛黄的眼圈,哺乳期留下的妊娠纹在浴霸灯光下像干涸的河床。
手机突然在卧室响起,是顾明的专属铃声。我胡乱套上睡袍冲过去,屏幕上的定位红点正在城南的凯悦酒店闪烁。十天前他说要加班到凌晨时,那个红点也停在这里。
"太太,您要的拿铁。"服务员将杯子轻轻放在我面前的圆几上,浓郁的咖啡香混着酒店大堂的香薰味钻进鼻腔。我蜷缩在观景绿植后的沙发里,指节被保温杯里的红糖水烫得发红。落地窗外飘着今冬第一场雪,旋转门每转一次就卷进几片雪花。
"顾总这边请。"熟悉的声音让我浑身绷紧。透过龟背竹的叶片缝隙,顾明正扶着穿酒红色套裙的女人走向电梯间。女人耳垂上的珍珠坠子晃动着,和三天前私家侦探发来的照片里一模一样的款式。
电梯门即将合拢的瞬间,我冲进去按下了22层。密闭空间里,纪梵希禁忌之水的尾调在鼻尖缭绕,和顾明衣领上的味道重叠。女人涂着豆沙色口红的嘴唇开合:"等下在1907房..."
指甲深深陷进掌心,我看着电梯数字不断攀升。十九层提示音响起时,顾明的手机突然震动,他低头查看消息的侧脸在金属镜面上反射出扭曲的倒影。那支口红是不是就涂在这个女人的唇上?她知不知道这个男人每天清晨都会给妻子热一杯牛奶?
1907的房门虚掩着,暖黄色灯光漏在暗红色地毯上。我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,握着手机的手在发抖,三天前闺蜜发来的照片还在相册里——顾明和这个女人在日料店碰杯,她的无名指上戴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