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血色赌约
李世民的手指抚过剑穗上暗红的流苏，承天门偏殿的烛火突然爆出青紫色的火星。那半块螭纹玉佩在案头剧烈震颤，玉面渗出蛛网般的血丝，恍惚间将他拽回三年前的重阳猎场。
猎场东隅的箭靶区，枯黄的芦苇在秋风中沙沙作响。李建成解下腰间玉佩时，袖口滑落的右手腕上布满紫黑色纹路，像被毒蛛噬咬的痕迹。
"二郎若能三箭皆中靶心，这传家玉佩便归你。"太子玄色蟒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，腰间蹀躞带上的金扣反射着刺目阳光。
李世民搭箭拉弓的瞬间，注意到百米外的铜钱靶微微发蓝。三支白翎箭破空而去，箭矢穿透铜钱方孔时迸出诡异的火星。铜钱落地发出"叮"的脆响，草丛里传来小太监压抑的抽气声。
"大哥这玉佩..."李世民摩挲着温润的玉面，触感竟像在抚摸毒蛇的鳞片。
"二郎可知螭龙乃镇邪之物？"李建成笑着将玉佩系在他剑柄上，指尖冷得像隆冬寒铁，"带着它，魑魅魍魉近不得身。"
此刻烛光下的玉佩正在渗血。尉迟敬德撞开殿门时带进的血腥气中，混着若有若无的槐花香。黑脸将军呈上的密信沾着西域葡萄酒渍，火漆印是东宫独有的螭纹。
"戍卫皆我死士，四月初九门禁尽撤。"泛黄宣纸上的字迹力透纸背，落款日期却是武德四年七月初七——三年前他大破王世充的凯旋日。
烛火突然摇曳如鬼魅。信纸在火焰中蜷曲时，银粉小字在青紫色火苗中浮现："玉佩浸酒，可解百毒。"蜷缩在案头的波斯猫突然发出凄厉嚎叫，它舔食了燃烧的灰烬，此刻正用利爪撕扯自己的咽喉，黑血从七窍汩汩涌出。
李世民抓起佩剑挑开猫尸，发现它腹中竟有半枚未消化的青铜钥匙。钥匙齿痕与三日前在齐王府地窖发现的机关锁孔完全吻合，柄端阴刻着"玄武道"三个篆字。
窗外传来夜鸦嘶鸣，他忽然想起那日铜钱靶后的草丛里，小太监手里攥着的正是这种青铜钥匙。当时李建成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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