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蜷缩在宴会厅角落,水晶吊灯折射的光斑像碎玻璃扎进眼睛。直播镜头还在运转,弹幕洪水般淹过投影幕布。
"杀人犯去死!"
"顾总快和这种毒妇解除婚约!"
苏柔躺在担架上,白色礼服下晕开刺目血迹。她颤抖着抓住顾明城的袖口,眼泪将睫毛膏晕成肮脏的痕迹:"晚晚,我知道你气我和明城走得近,可孩子是无辜的......"
"监控拍得清清楚楚!"顾明城猛地甩开我的手,订婚戒指在波斯地毯上滚出冷光,"你故意推倒怀孕三个月的苏柔,林晚,你怎么变得这么恶毒?"
我低头看掌心被碎瓷片割破的伤口。十分钟前,苏柔端着香槟撞向我,却在监控死角突然跌倒。她腹部藏着的人造血袋此刻正顺着蕾丝裙摆,在地面蜿蜒成扭曲的毒蛇。
"顾总,这是林小姐的随身物品。"保安递来我的手包,金属扣弹开的瞬间,粉色钻石耳坠滚落在地。那是妈妈临终前攥着的最后一样东西——她为顾氏珠宝操劳二十年换来的"纪念品"。
顾明城的皮鞋碾上耳钉时我听见极细微的机械启动声。耳钉内部泄露的蓝色液体渗入地毯,形成母亲常用的化学分子式——正是她实验室门禁密码。
"偷公司机密还不够,连展览厅的星月之泪都敢觊觎?"他抽出设计稿摔在我脸上,纸张边缘割得颧骨生疼,"苏柔冒着流产风险揭发你剽窃,你居然恩将仇报!"
弹幕沸腾到卡顿。我看着稿纸上熟悉的笔迹,那是我熬了三十个夜晚的设计图,右下角本该有朵铃兰暗纹,此刻却变成了苏柔的签名。
"报警。"顾明城扯松领带,"顾氏会追究林小姐商业间谍罪,至于故意伤害......"他温柔地扶起苏柔,"等我们的孩子出生,再慢慢算账。"
我按住胸前破碎的衣襟,冰凉的金属硌着掌心。三年前妈妈葬礼那晚,我提前回家取遗照,看见玄关交缠的男士皮鞋与红色高跟鞋。苏柔的喘息混着顾明城的调笑:"老东西的保险柜密码